[湛瑶]不可说 二十一
第二十一章 救
好不容易，棺榾才被挖出来，却闻见一股恶臭，挖棺的人哀嚎着殒了命，皮肤溃烂，血肉模糊。
“阿瑶……”
“小叔叔！”
蓝曦臣和金凌急忙冲过去，迎得相互搀扶而出的一对主仆，金光瑶的手也被毒气灼伤，脓血溢出，看得两人分外不忍。
聂怀桑被动静闹醒，锤着脑袋看眼前人：“魏兄？这是哪儿，我怎么在这里？”
魏无羡打量着他，想瞧瞧他这一副一问三不知的模样，究竟有几分是真的。
金光瑶移到苏涉身旁，把受伤的手藏起来，苏涉从他腰间取出药瓶，喂他服下一粒药丸，又听从他的吩咐，用手帕紧紧缠住他手腕。
金光瑶闷哼一声，微稳住身形，就想再往里间去，苏涉拦住他：“宗主，还是我去吧？”
“无妨。”金光瑶道，“悯善，方才多谢你了。”
“宗主……”苏涉也封住鼻息，跟着他进入里间，毒气已经散开，玄木棺榾置于一众死尸之间，怨气萦绕，阴气森森。
苏涉上前，一把推开棺盖，金光瑶探头去看，顿时瞪大双眼，带着巨大的恐惧往后倒去，靠在柱子上，大口大口喘着气。
随后的几人见他这副模样，也去看棺榾里的人，这一看，聂怀桑直接扒在棺材上，痛苦大喊：“大哥！”
躺在棺榾里的，正是赤峰尊聂明决，断头处用针线缝合。
蓝曦臣回眸，与金光瑶对视，将对方的心虚尽收眼底，惊怒交加：“阿瑶，你到底做了什么？”
此前，他一直相信他，相信他哪怕杀父杀子，也总自己的苦衷，可是大哥、他们的结义大哥，他做错了什么？为什么连他也……
魏无羡站在一旁，保持着旁观者的冷静，这是被掉包了？那金光瑶母亲的尸首又在何处？
蓝曦臣问完，聂怀桑也来质问他：“三哥，大哥真的是你杀的吗？”
不算质问，他声音软软怯怯，像是不相信地求证，蓝曦臣向来心软，聂怀桑一示弱，他看向金光瑶的目光便坚定了几分。
魏无羡试探地道了一句：“娼妓之子？”
金光瑶闻言，立刻盯着他，凶狠得像在看一个杀母仇人：“魏公子！”
魏无羡举起双手投降，指了指聂明玦：“呐，赤峰尊大概就是这样死的。”
虽是猜测，但是猜对了。
金光瑶深深吸了一口气，也不辩解。
“阿瑶，大哥辱及令慈，确是不该，但他性情粗犷豪放，不够细心，若有冲撞你之处，大可跟他言明，大哥会改正的，你何苦做的如此决绝？”蓝曦臣道。
当年决定杀了聂明玦，肯定有这个原因，当然也不只有这个原因。
种种之合，说不清了。
“二哥，我形势所迫。”
形势所迫？
四个字，抵得上亲友的一条性命？
蓝曦臣大失所望：“如果有一日，同样形势所迫，你是不是连我也一块杀了，敛芳尊？！”
“二哥，我不会伤害你的。”金光瑶如是说道，不管他信不信。
聂明玦的怨气很重，魏无羡见识过，蓝忘机都不是他对手，如今棺盖已开，没有镇压，免不了一场血战。
果然，他们说话间，观音庙的门扉吱吱呀呀地响，随着风势越响越大。
一扇木门终究无法抵挡，被冲开，鬼将军温宁手执霸下缓缓而来，全然不听魏无羡的号令。
温宁朝金光瑶走去，金光瑶步步后退，他步步逼近。
“小叔叔！”
“宗主，小心！”
霸下落下，一道雪影闪过，一手环着金光瑶的腰身，一手抬起避尘，剑鞘与霸下相敌。
